一、宮殿巍峨

中國人特別重視命名。據(jù)《左傳》記載，春秋時期的魯國醫(yī)生申茹提出給人取名有五法七忌，但當時很多大人物的名字看起來還是挺隨意的。比如鄭莊公叫米生(難產(chǎn)倒著出生)，齊桓公叫小白(皮膚白)，晉成公叫黑臀(黑屁股)。

后來，命名逐漸成為人生大事，在中上層社會形成了嚴格的規(guī)范。

類似于名字，中國人也很重視給建筑起名，還要做牌匾掛在屋檐下，非常醒目。這一傳統(tǒng)在君主所擁有的宮殿中得到了最生動的體現(xiàn)。

殷商末葉開始流行高臺式宮殿，商紂王建的叫鹿臺，周文王建的叫靈臺。春秋戰(zhàn)國時期，諸侯們紛紛造土木工程和亭臺樓閣。不僅建筑雄偉壯麗，而且名字多樣：吳國有姑蘇臺、齊國有柏宿臺、楚國有張華臺、齊國有檀臺、燕國有金臺、崇霞臺……能夠準確表達建筑的基本特征或強調(diào)某種文化意義。

秦始皇統(tǒng)一了世界，建造了數(shù)百個宮殿，每個都有很好的名字。例如，在上林花園種植了一大片垂楊，稱為長楊宮。宮門望樓是觀賞和狩獵的地方，稱為射熊觀。渭水南岸的宮殿主要舉辦宴會活動，稱為興樂宮。宮殿附近的魚塘平臺稱為魚塘平臺，飲酒平臺稱為酒塘平臺；咸陽宮北面有望夷宮，意思是遠望北方蠻夷。

秦朝最著名的宮殿是阿房宮——秦始皇去世前兩年，以阿房這個詞作為前廳的臨時名稱，原計劃完成后更換正式名稱，但很快秦朝滅亡，阿房宮沒有真正建成，后來將阿房宮作為秦朝所有宮殿的總稱。

關(guān)于它的確切含義，一直有很多不同的說法:有人認為阿指的是四阿頂，就是以陽臺大廳的形式形成的四坡屋頂，房間的聲音旁邊，意思是阿大廳；有人說這座大廳位于山阿之側(cè)，所以叫阿房(阿旁)；有人認為阿本身就是近的意思，這里的房子靠近咸陽，所以叫這個名字；還有人說阿指的是高地。阿房形容在高如山阿的臺基上建房。

漢高祖定都長安。城市里最重要的兩座宮殿被稱為長樂宮和未央宮。它們是長樂未央四個字，意思是永遠快樂，無邊無際。長樂宮有臨華殿、長信殿、長秋殿、永壽殿、永寧殿；未央宮有承明殿、壽安殿、宣室殿?；屎蟮乃奚嵊煤贩酆湍喾鬯Ρ?，溫暖芬芳，象征著許多兒子和幸福，被稱為胡椒屋。

從那以后，歷代宮殿非常重視命名問題，經(jīng)常使用前朝宮殿的名稱。例如，曹魏、西晉、北魏和南朝的宮殿被稱為太極殿，宮殿前的正門被稱為端門，皇帝的臥室被稱為干殿。

唐代首都長安宮殿鼎盛，除了繼承隋朝的太極宮之外，還新建東內(nèi)大明宮和南內(nèi)興慶宮。大明宮正殿極為宏偉，名叫“含元殿”，源自《易經(jīng)》“坤”卦“含宏光大”和“乾”卦“元亨利貞”二語，有“包容天地本原、含納萬物元氣”之意，大有盛唐氣象。

興慶宮原本是唐玄宗繼位前的藩邸。登基后升格為宮殿，在西南部修建一座勤勤懇懇的政府大樓，說他勤勤懇懇，不忘自己的職責，但實際上是舉辦宴會、欣賞各種音樂和舞蹈的地方；它還在西面建造了一座建筑，登上了相當多的兄弟寧王、薛王、沈王和齊王的宮殿，特別取《詩經(jīng)》·關(guān)于兄弟情誼的典故，唐迪被命名為花萼相輝樓。

明朝南京和北京重建的宮殿被稱為紫禁城。紫色是指天帝居住的紫色微墻，禁令是指警衛(wèi)森嚴的禁地。外朝三大殿依次為奉天、華蓋、謹身——奉天一詞來自《尚書》，意思是奉行命運；華蓋是紫色微墻中的一組星星，也是指帝王車上的傘蓋；謹慎以謹慎修身為意，提醒皇帝時刻注意反思自己。

此外，朝鮮還有文華殿和武英殿，寓意文臣武將；內(nèi)廷皇帝的宿舍叫乾清宮，皇后的宿舍叫坤寧宮，一為天，一為地，中間是交泰殿?！兑捉?jīng)》中的泰卦:天地交，泰。

嘉靖年間，北京紫禁城三大殿發(fā)生火災(zāi)，重建后更名為皇極、中極、建極。李自成攻入北京后，燒毀了紫禁城大部分建筑，清廷入關(guān)后全面重建。三大殿改名為太和、中和和保和，體現(xiàn)了宇宙萬物和諧的意境。后來袁世凱試圖稱帝，一度將三大殿改為承運、體元、建極，復(fù)辟失敗后又改回去。

總的來說，在中國古代社會，宮殿位于金字塔的最高水平。它的名字首先需要突出皇權(quán)的尊嚴，其次是祈禱吉祥，但也包含其他意義，對應(yīng)于它的具體功能，這是所有建筑名稱中最具代表性的。

受中華文明的影響，日本、朝鮮、越南等東亞國家經(jīng)常使用中國宮殿的名稱。例如，日本京都皇家研究所的正殿被稱為紫晨宮，韓國首爾景福宮的正殿被稱為勤宮，越南順化宮也被稱為紫禁城，看起來非常熟悉。

明代，吳承恩寫了《西游記》。他提到，許多國家的宮殿經(jīng)常混合中國歷代宮殿和民間傳說中的宮殿。例如，對寶象國王宮的描述是：九座高閣就像一座宮殿，一萬座平臺就像一個錦標。還有太極殿、華蓋殿、燒香殿、觀文殿、宣政殿、延英殿，一殿的玉陛金階擺放著文冠武術(shù)；還有大明宮、昭陽宮、長樂宮、華清宮、建章宮、未央宮。一個宮殿的鐘鼓管抹去了閨房的怨恨和春愁?！?/p>

在眾多莊嚴的宮殿名稱中插入燒香殿有點搞笑。

二、千門萬戶

除宮殿之外，中國古代其他各種建筑類型同樣擁有自己的命名體系。

在古裝電影和電視劇中，我們經(jīng)常看到大書襄陽、金陵等城市的名字。事實上，這種情況只會出現(xiàn)在現(xiàn)代車站和機場，在古代，每個城市都有不止一扇門，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名字，永遠不可能直接標記城市的名字。

唐長安城東側(cè)有一扇春明門。當時，人們經(jīng)常進進出出，以至于春明這個詞后來成為首都的代名；皇城正門叫朱雀門，北門叫玄武門，都是標志方向的四靈之一。元大都正門叫麗正門，明清北京外城正門叫永定門，內(nèi)城南正門叫正陽門，東崇文門，西宣武門。

對了，按照北京方言，所有正式的城門都不能加兒化音，只有東便門、西便門等非正式的小城門才能帶兒化音，以示區(qū)別。

即使是普通城市，其城門名也是自成一套。比如位于京杭大運河岸邊的淮安古城，由老城、聯(lián)城、新城三部分組成。新城南門叫迎薰門(迎薰和薰的南風)，西城門叫觀運門(觀運河)，東城門叫望洋門(遠望大海)。北面有兩扇門，一扇是拱門，另一扇是戴辰門。

宗教建筑的名稱大多與祭祀的神佛有關(guān)，如彌陀殿、天王殿、伽藍殿、大悲閣、玉皇殿、老君堂、道教宮觀中的三清殿。儒家祭祀系統(tǒng)的祭壇寺廟和寺廟由官方統(tǒng)一設(shè)置，建筑名稱更加標準化。

古代的住宅建筑，無論是王公府、官僚住宅還是普通住宅，都往往有自己的名字，其中有很多優(yōu)雅的例子。例如，北京恭王府中路被用作薩滿祭祀的寺廟被稱為嘉樂堂。東路兩個后院的主房間是多福軒和樂道堂，分別用作王府客廳和王子的臥室；西路有寶光室和錫晉齋——后者以收藏西晉陸機《平復(fù)帖》命名；住宅最北端的后蓋樓上掛著兩塊牌匾：展吉樓和寶約樓。

江南的許多大房子都由同一家庭的幾個分支機構(gòu)組成。通常，每個院子的主廳都有一個特殊的大廳名稱，作為這個分支的名稱。例如，浙江東陽的盧宅位于肅雍堂、同壽堂、樂壽堂、世雍堂的中軸線上。此外，還有東吟堂、世德堂、大雅堂等。其大部分大廳名稱來自儒家經(jīng)典，表達了禮樂和諧、家庭繁榮的意義。

福建土樓是中原遺民聚居的一種特殊民居形式。幾乎每個人都有響亮的名字，如振成樓、奎聚樓、富裕樓、承啟樓、慶云樓、清福樓等，寄托著尊祖求福的愿望。

三、園林亭臺

在所有的建筑類型中，古代園林中的亭臺樓閣最注重命名，希望以文字的形式總結(jié)和總結(jié)建筑及其周圍景觀的主題，具有渲染藝術(shù)理念、引發(fā)聯(lián)想的功能。

在許多園林的建設(shè)過程中，建筑名稱并沒有提前完全設(shè)置，而是在完成后，就像書畫作品中的問題一樣，具有畫龍點睛的意義?！都t樓夢》第十七回賈正曾說過：如果風景大，有幾個亭臺樓閣，沒有文字標題，也感到無聊，任何柳樹景觀，也不能生動。雖然這是一個虛構(gòu)的小說情節(jié)，但它反映了古代的真相。

秦漢時期的園林建筑比較粗糙，名字也比較簡單。西漢上林花園有許多獨立的建筑觀，分別稱為昆明觀、蠶觀、平樂觀、遠觀、燕升觀、形象觀、便門觀、白鹿觀、三爵觀、陽祿觀、陰德觀、鼎郊觀、魚鳥觀、走馬觀、上蘭觀、當路觀等。大部分都是根據(jù)它的功能直接命名的。比如白鹿觀位于白鹿原上，周圍馴養(yǎng)了大量的白鹿，可以觀賞和射獵。觀象觀相當于觀察星象的天文臺，蠶觀是養(yǎng)春蠶的地方。

后世園林建筑的題目越來越豐富多彩，文學(xué)色彩也越來越濃厚。北朝洛陽華林園有九華臺、清涼殿、臨劍亭、臨危臺、瑤華宮。南朝建康華林園有清暑殿、通天觀、景陽樓、華光殿、鳳光殿、興光殿、李泉堂、一柱臺、層城觀。

唐朝以后，花園里經(jīng)常出現(xiàn)一套完整的景名，其中大部分與建筑有關(guān)。著名隱士盧宏(又做鴻一)在嵩山建了一座東溪草堂，有十個景點，其中包括草堂和樂廳。偉大的詩人王偉在藍田山谷用廢棄的花園舊址建造了一個圈川別業(yè)，其主要庭院被稱為王口莊，另有20個場景，一部分是谷中原有的自然景觀和植被，另一部分是裝飾在景觀之間的建筑，如銀杏木作為屋梁的文杏館館，兩個獨立北茶、竹林小竹館。這些景點已經(jīng)成為許多后代園林建筑的對象。

北宋著名大臣司馬光曾在洛陽建設(shè)過一個獨立的公園，其中有七座主要建筑，分別叫讀書堂、釣魚庵、采藥壇、山臺、水軒、種竹齋、澆花亭。造型各不相同，與七位古人的優(yōu)雅事跡一一對應(yīng):勤于學(xué)習的董仲舒、隱居垂釣的嚴子陵、深山采藥的韓伯休、悠然見南山的陶淵明、池州的杜牧、愛竹成癮的王子猷、澆花自娛的白居易?；▓@里的人仿佛和七位先賢住在一起。

比司馬光比司馬光晚一點的學(xué)者，作品《洛陽名園》，稱贊獨樂園的美。他還提到，洛水之北有胡氏二園，位置優(yōu)越，風景深邃。然而，亭臺樓閣的名字不夠載，載而亂——批評公園里建筑物的名起得不好，降低了真實場景的價值——比如玩月臺和學(xué)古庵，這似乎真的沒有道理。

明末清初，文士張岱有著深厚的藝術(shù)修養(yǎng)，對園林也有著深厚的研究。他在給朋友齊彪佳的信中特別說：建花園亭難，結(jié)構(gòu)難，命名難。蓋上命名，俗則不好，文字也不好。著名的花園和風景，從王川之外，無與倫比，美麗無比。

他認為，給花園里的亭臺樓閣命名不僅要避免俗氣，還要防止過于優(yōu)雅，這比建造花園更困難。唐朝王川別業(yè)后，就沒有好名字了。與此同時，他稱贊了齊家的寓山園：諸勝的名人，到49個地方，沒有一個粗俗的詞，這是一個很大的困難。

寓山園有水明廊、易居、聽止橋、溪山草亭、友謝軒、太古亭、選勝亭、虎角庵、妙賞亭、志歸齋、爽漱廊、爛柯山房、約房、寓山草堂、靜者軒、遠閣、試鶯館、即花舍、遠山堂、四負堂、八求樓等。

然而，明清江南地區(qū)的園林建筑有許多優(yōu)秀的標題，而不是在公寓的花園下。這些名字通常從經(jīng)典的詩歌和文學(xué)中提取典故，為亭臺樓閣增添了很多色彩。

例如，蘇州拙政園與誰同坐軒起源于宋代蘇東坡的話：與水同坐，清風，明月，我，直接將游客與風月融為一體。留園的涵碧山房用古詩詞中常見的涵碧二字來形容山池間的大廳，大有靜逸之氣。網(wǎng)師園的月風來亭源于理學(xué)家邵雍的《清夜吟》詩：月到天心，風來水面時，指出觀賞此亭的最佳時機。退思園模仿畫船的建筑名為鬧紅一船，表現(xiàn)出獨特的動感和春意盎然。

相比之下，北方皇家園林和私家園林的建筑名稱略遜于江南地區(qū)，但精彩的話題仍然層出不窮?？滴鹾颓』实劢o承德避暑勝地36個主題。康熙的主題是四個字，乾隆的主題是三個字。前者意境空靈，后者更現(xiàn)實。

頤和園前身清怡園的望蟾閣、景明樓、山湖光一樓、寫秋軒、吉清軒、北海的濠濮間、鏡清齋都是很好的題名。此外，北京半畝園有瑯琊妙境、海棠吟社、嘉山堂、近樵亭、宛虹橋、藻泳樓、響琴榭，各有各的精彩，堪比江南園林。

給園林建筑命名，往往需要搜腸刮肚子，大費周章才能找到好的詞語?！都t樓夢》詳細描述了賈政、寶玉父子、眾門客反復(fù)推敲大觀園各處景名的過程，可以作為證據(jù)。

寶玉在很小的時候就思考了這個問題，并提出了幾個重要的原則：首先，最好直接使用古代現(xiàn)有的名字。因此，唐詩入口處的假山比疊翠、錦章、賽香爐、小終南等詞要好得多；第二，典故不應(yīng)過于直接或迂腐，而應(yīng)優(yōu)雅，因此，橋上的亭子用沁芳這個詞比《醉翁亭記》中的翼然和瀉玉要好；第三，既不能脫離真實場景，也不能辭職。比如同樣描述怡紅院，紅香綠玉比崇光煥發(fā)更合適。這些道理其實是曹公自己的經(jīng)歷，也適用于其他地方。

四、現(xiàn)代余緒

歐美國家的名稱和建筑名稱都遠不如中國復(fù)雜，但近代以來對中國的建筑名稱影響很大。

早在乾隆年間，圓明園就建造了一組模仿歐洲巴洛克風格的西式建筑，但它們不使用西方名稱，而是被稱為和諧有趣、方形外觀、海燕堂和遠英觀。乍一看，它們不是中國本土風格，有異國情調(diào)，但符合中國建筑的命名方式。

鴉片戰(zhàn)爭后，列強入侵，中國逐漸成為半殖民地。許多城市被迫對外開放，并設(shè)立了租界。大量的地名和建筑名稱直接來自外國名稱或公司名稱，如上海外灘的格林郵輪大樓（GlenLineBuilding）、沙遜大廈（SassoonHouse）、麥加利銀行大樓（MackellarBank），時代烙印鮮明。天津的利順德酒店有點特別（AstorHotel），其名取自《孟子》中的名言“利順以德”，同時也是創(chuàng)始人英國圣道堂牧師JohnInnocent中文名殷森德諧音，一語雙關(guān)。

然而，在晚清和民國時期，中國絕大多數(shù)建筑仍然按照舊規(guī)則命名，并沒有完全西化。更有趣的是，北京崇文門在元被稱為文明門，因為門里有一座哈達大王府，俗稱哈達門。后來演變成海岱門，晚清被稱為哈德門。英美煙草公司用來做香煙品牌，暢銷多年。結(jié)果后人誤以為哈德門和沙遜大廈一樣，都是外國人的建筑名稱，卻不知道原來還有別的起源。

現(xiàn)代一些新學(xué)校首先開放，但它們的建筑名稱往往延續(xù)了中國古代傳統(tǒng)。例如，清華大學(xué)的前身是美國預(yù)備學(xué)校，其早期校園建筑大多來自美國建筑師，采用歐洲復(fù)古風格，但學(xué)生宿舍分別被稱為新齋、明齋、強齋，著名學(xué)者吳米先生住在教師宿舍名為藤蓮花博物館，請寫一塊牌匾掛起來。

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，上海、天津等具有殖民色彩的外國建筑更名。大多數(shù)新建筑都使用革命精神的名字，如人民、勝利、勞動、紅旗和光明。20世紀60年代，建筑命名更時尚，許多涉嫌封資修的舊建筑名稱也被改掉，東方紅、反帝、反修風靡一時。改革開放后，許多建筑悄然改回原名。

改革開放后，中國重新開放國門，為建筑起洋名成為一種新的時尚。當?shù)馗邔咏ㄖS多利亞起飛，布魯共克林一色。許多住宅建筑特別熱衷于維也納森林、威尼斯小鎮(zhèn)、格朗德山、普羅旺斯花園、里維埃拉等名稱，似乎可以觸及更多的洋氣，提高檔次。其實這些名字生搬硬套，起得不倫不類，散發(fā)出強烈的鄉(xiāng)土氣息，山寨感十足，沒有正面意義。

當然，在過去的40年里，新建筑也有很多好名字，但我們不得不承認，與古人相比，現(xiàn)代中國人的建筑名稱詞匯相當差，沒有規(guī)則。鑒于最近的時事，回顧中國古代命名建筑的歷史并非毫無意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