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上海寶山,羅店古鎮(zhèn)位于寶山區(qū)西北部,是一座有著600多年歷史的古鎮(zhèn),元代至元年間因商人羅升在此開店,形成集市而得名,后來發(fā)展繁榮,有“金羅店”之稱,這里水系發(fā)達,而民居大都沿河而建。整個建筑群布局通達自然,天地融合,以事表理,體現出佛教博大精深、微妙玄通的思想。十七畝地的范圍內殿、堂、樓、閣密布,蔚為壯觀,錯落有致,整個寺院依樹傍水,風景十分優(yōu)美,構成滬上宗教旅游一道亮麗的風景線。晚唐的宮殿式建筑風格,幻若夢回大唐。
人在寶山寺,突然覺得寺廟天生就是寫詩的地方。這里的氣味與其他地方不同。大概是因為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能六根干凈,所以寺廟總會給人一種異國他鄉(xiāng)的陌生感。陌生本身就是一種美,神秘而富有詩意。菩提、法衣、青燈、黃卷,只有這些話,才能讓人神思起伏。但再想想,如果只有陌生而產生的神秘感,最多只能給人帶來一時的混亂。醒來后,我知道這是一個奇怪的夢,沒有別的了。那些真正能讓人沉迷其中,無法自拔的話,除了陌生,還必須有熟悉的味道,有動人的同理心。
每次來到寺廟,心里除了平靜,還會有一點憂郁,不禁想起很多人,很多事情。一點點疑櫻瓣,半是脂痕半淚痕。這是我認為蘇曼殊詩中最有味道的句子。在方外,本該是法衣上沒有塵埃,卻舍不得人類最真實的兩種感情,愛情和悲傷。聽說每個人都有佛性,即使是佛性,原本也是人。即使是那些全心全意尋求超脫的人,也有很多事情是害怕忘記的。既然你是世界上的人,即使你在這個深邃的寺廟里,愛這個詞也拋不開。想想就忍不住嘆了口氣,法衣終是無情的,難以掩飾三生沒有受傷。
再美的詩,總有寫盡的一天。幸運的是,詩不僅僅是文字。就詩歌而言,除了文字,更重要的是人、寫詩人和讀詩人。不同的人寫同一句話,味道會不一樣。感人的不是那些文字,而是寫那些文字和讀這些文字的人的心情。這就是為什么床前明月光這樣平淡的話語也能給人無盡的感動。月光再美,也只是天上掛著的一輪銀盤,讓人落淚,最終還是那個人人都有思鄉(xiāng)之情。人在寺廟里,還是想說蘇曼殊。
很多人愛蘇曼殊,愛他的塵埃,愛他的瘋狂,愛他的浪漫,愛他的矛盾。像他這樣的人,只要經歷,想到平坦的道路,就已經是一首好詩了。就像一個絕色佳人,即使講一些平淡的家常,也會讓人覺得挺有意思的。另一方面,蘇曼殊的很多詩,比如別人寫的,不僅很難感人,反而可能有一種可笑甚至可恨的味道。只有蘇曼殊口中,法衣上美麗如櫻花的胭脂才能讓人擔心。蘇曼殊的詩,就像他的人一樣,在佛與塵世之間流傳,屬于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。前者是如此神秘,令人向往。后者是那么熟悉,讓人神傷。因此,真正打動人的是人們對文字的想象。蘇曼殊的詩只是最常見的例子。歷史上能留下的每一首詩都應該是這樣。
看著寺廟里人來人往,會來這里的人,應該相信前世今生。希望如此,如果沒有來世,這輩子不會變得太空虛太悲傷嗎?我認為,即使是一個命運坎坷的人,他對未來生活的期待也不是因為他對未來生活的失望,而是因為他對未來生活的懷舊。有人曾說過,蘇曼殊覺得世道污濁,厭世之念頓起,于是各種荒謬的行為,以求速死。也許是真的。但我覺得,即使像蘇曼殊這樣荒謬,他之所以想快點告別這輩子,只是為了快點來到這個討厭又愛的世界。